顾深爵在黑暗中沉默着。
她背对着他，呼吸声彼此交闻，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。
钱芊芊站起身去冲澡，回来的时候，顾深爵枕边的水已经喝完了。
而顾深爵，则去了书房。
钱芊芊在书房旁边站了站，从门缝里看到顾深爵似乎在办公。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。
没什么好说的。
或许他在装傻，或许她也在装傻，一层窗户纸，谁也不愿意捅破。
更希望，他相信了她的措辞。
——
白礼熙的母亲在隔日登门造访，这一次，她口气好了很多，还带着些许亲近的意味。
暖暖在花房抓小猫咪玩，钱芊芊独自招待了文艳龄。
“听说顾太太见到礼熙了吗？”
“他很好。”
文艳龄心急如焚地说道，“我知道他很好。现在白家不好啊，这……马上API国际金融峰会要在亚洲举行了。白老先生现在身体不行了，他必须回来代表白家出席。这次金融界的洗牌……如果缺席，我们谁都承担不了责任。”
API？
钱芊芊是知道这些的，不过钱氏这样的小集团是没有资格出列的，所以她一直都以为和自己无关。
“这次真的很重要啊……”文艳龄颤声说着，“我们白家又不能让他妹妹去，我能有什么办法？”
钱芊芊挑唇，“什么时候举行会议？我可以试着联系他。”
“眼瞅着就到了，下个礼拜……”文艳龄忽然想起来什么，道，“顾深爵这次要作为会议主持出席，商讨下个十年世界商业经济发展方向的，你怎么会不知道呢？”
“啊……”钱芊芊淡淡地回应道，“他的事情，我从来不问。”
文艳龄很理解地说道，“女人家就应该这样，男人负责养家，我们闲着没事儿组个牌局，打打麻将什么的就好。”
文艳龄一笑，“这次我来，给你带了个礼物，顾太太一定会喜欢。”
钱芊芊摇了摇手，“不用破费了。哪里有晚辈收长辈的礼的份儿。这又不是什么逢年过节的……”
就算逢年过节，以钱芊芊和白家的关系，也没有到了互相走动的地步。
“快拿着吧，这些东西你都不缺，是我为上次的事儿给你的赔罪。”文艳龄眼眸中闪着算计的光泽。
现在顾深爵只手遮天，他们白家也是想要好好过下一个十年的日子的，狼嘴里就算抢不到肉，混口肉汤喝喝也是好的。
顾先生宠太太，又宠的满世界都知道，现在送个玩物，赔罪表了心，把过去的那些破事儿先揭了过去再说。
“呐……你如果不肯收，就是不肯原谅阿姨了。”
钱芊芊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