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觉睡醒。
楚清眠只觉得头更痛了，
不睡还好，一睡简直是让整个身体都懈怠了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，催促她再多休息一会。
不想睡了。
是打心底就不想睡。
“楚总……”
刚一起床就看见了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，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“一大早的，你支支吾吾做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
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“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，我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。”
“你祖父去世了，就在今天快天亮的时候。”
楚清眠只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睡醒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太阳穴，“你再说一遍！”
“再说一遍……人也活不了。”
“乔叔，你别跟我开玩笑了。”楚清眠还是不愿意相信，“那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打电话？”
“因为事情发生的很快，他是在睡梦中去世的，是自然死亡。”
自然死亡就是自然死亡，医生们也来不及反应。
至少祖父已经比大多数老人幸福多了，是在没有疾病痛苦的情况下离去的。
“开什么玩笑，我现在就要去医院。”
“乔叔，你为什么不早点喊我起床！”
“因为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。”
再不让楚清眠多休息会儿，他也要担心楚清眠的身体状况了。
再说了，楚家其他人早已经赶到了医院，不用楚清眠主持大局。
医院内，楚清眠呆呆的看着祖父的尸体被推入停尸房。
大伯，三叔等人都在，他们脸上都带着痛苦，不忍直视他的身躯。
“怎么会突然……”
大伯是个急性子的，直接揪住了楚清眠的领子，“是不是你一直在瞒着我们？”
“我爸生病了都没告诉我，好歹之前也该让我来照顾他吧！”
不然，怎么会像现在这样，只能看着对方冰冷的尸体离去。
“是他主动要求楚总瞒着你们的，毕竟只是个小病。”
“去他妈的小病。”大伯红着眼眶，“小病怎么会死人！”
“楚见山先生，你冷静点，病人真的是自然死亡！”医生连忙拦着他，“再说了，自从见过了沈先生，祖父的心情就不太好……”
大伯瞬间转移了目标，咬牙切齿，“肯定是他害死了我爸！”
“不是的。”楚清眠攥紧拳头，“昨天我见过他了，可能是因为，他把沈昭去世的事情，告诉了祖父……”
众人愣了。
“也难怪。”三叔喃喃自语，“他那么喜欢沈昭……唉，真是英年早逝。”
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不再追究一切。
祖父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留下了遗嘱。
他并不是一个无脑偏爱某个后辈的人，而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脾性，留下了对对方来说，最为重要的东西。
至于沈昭的那些东西，由于他已经死了，只能分给其他人了。
大伯作为长子，什么都没要，只要了老宅和祠堂。
空荡荡的楚家祠堂，终于迎来了第一枚牌位，由他亲手放上。
三叔他们没有多大理想，一心只想培养好小舟，所以就给了他们足够的钱和一些股份。
剩余东西，楚清眠也不大想要，分给了其他人。
祖父的葬礼由她和大伯亲手操办。
京城所有家族都来了，不论大小，不论势力强弱，全部来见证这位京城传奇的陨落。
楚清眠看着人群，耳边的嘈杂声似乎模糊了许多，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想什么了。
“那个，楚清眠，你好！”